_栀子与魔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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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灰】Coral

|2020浮灰情人节12h|16:00

|沙雕流水账警告⚠️OOC警告⚠️

|文中有关塔罗牌和国际象棋的内容都是我网上查的!(发出一无所长的声音)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指正!

|感谢您的阅读!情人节快乐!

 

 

 

正文————

        博士破门而入的时候,正是早晨六点半。这时灰喉正在罗德岛的健身房里慢跑,她低头看了看跑步机的屏幕,里程只有3公里不到。

        “博士找我有事吗?”她从跑步机上轻盈地跳下来,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似乎不满于博士打断了她的晨跑。

        今天的博士似乎不太寻常。高高瘦瘦的男人平时走到哪里基本上都会带着兜帽,行事平稳温和,似乎掌握着每一步行动、运筹帷幄的形象被凯尔希医生评价为“过于不温不火的男人”;而今天他一进门就兴奋地摘掉兜帽,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神色中更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来来来,快跟我来!”

        灰喉不太自在地抽开了手,博士脸上略显诡异的笑容让她瞬间明白他所谓的“跟我来”并不是什么罗德岛的危急时刻。多半是理智合剂突然短缺,她暗暗思忖,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但听说这样的博士格外奇怪,做事不合常理,一般干员都难以对付。

        “请稍等片刻。我得整理一下。”她保持着冷静,不去理会博士的催促,一边把仪器恢复默认设置并拔掉插头。然后她又赶去宿舍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薄汗。但催她的终究是博士,总不能让博士等她太久。因此她决定晾着潮湿的头发不管,套上平时最常穿的罗德岛制服,推门离开了宿舍。

        博士正从走廊迎面走来,看样子刚才已经等不及去找了其他人。她跟着博士亦步亦趋,迎面还碰见经常和她在同一个小队内一起出任务的赫默女士。对方似乎心情不好,她便也没有多问。最后她随博士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平时不常使用的会议室。

        黎博利族的眼睛一向习惯于适应黑暗。除去刚进去那两秒的惊诧,她现在已经神色自若地扫视着目前会议室内的情况——坐在桌子一侧的是和她有过几次接触的术师远山小姐,见她投去目光,远山小姐像个大姐姐般回以一个大方的笑容;远山小姐身侧,有着银白色长卷发的菲林族女孩双手抱着圣铃,懒洋洋地摇着尾巴,连神情都慵懒得很——简直像只没睡醒的猫咪。而在桌子的另一侧,也就是她的身侧,是正抱着歉意和安抚向她微笑的阿米娅,和几乎面无表情的浮士德。

        灰喉对阿米娅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她向浮士德扔去一个充满疑问的眼神。少年的黛绿的眸子转了转,也望向她的眼睛,视线依旧古井无波,明晃晃地写着“不知道”。

        于是她和浮士德一起站在那里,看着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博士这时悄悄地对远山小姐说了什么。远山小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幅塔罗牌,用娴熟的手法开始洗牌切牌。然后她将那个她常捧在手中的水晶球放在天鹅绒垫子上,开始低声念诵起什么。未知所带来的神秘气场如雾一般蒸腾起来,逐渐笼罩了房间,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般迫使着在场的每个人把视线凝聚在占卜师身上。

        散发着光芒的六芒星从虚空中浮起,隐隐有什么声音如鼓点般敲击着耳膜,她把一张张塔罗牌摆放成阵,放在他们眼前。

        “来,你们俩中的哪一位请抽一张吧。”占卜师神秘地微笑道,“今天的运势。”

        灰喉和浮士德再次对视。“我去吧。”灰喉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她并不太懂得塔罗和神秘学相关的知识,只是凭感觉按住了一张牌准备拿起来。

        翻过牌面之前,她还回头看了浮士德一眼,浮士德对她略一颔首。不知为何,灰喉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她不去理会,翻过了那张薄薄的卡片。

        翻过面来的塔罗牌上,端庄的女祭司一身白裙,手握经文虔诚地祈祷。

        “女祭司,正位。”远山小姐看了看她手中的牌面,“恭喜,是张不错的牌。女祭司是直觉与智慧的象征,而正位的女祭司牌象征着精神和心灵的进一步发展。如果要说感情关系的话——应该说你们两位拥有高度精神和心灵的契合,而且今后也会一起发展和成长吧。”

        “对吧?所以我说他们两个应该共度情人节不是没有道理的。”博士的脸上有点小得意,忽视了阿米娅“博士,这样不太好。”的劝阻,转过来对都有些发愣的两人道:“我今天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请了初雪小姐来为情人节的小情侣祈福哦!”

        不祥的预感成真。

        “情人节?”他们异口同声地询问道。

        “是啊,今天是情人节,二位没注意到吗?”博士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呆子正需要这种浪漫色彩。”

        “那就是说,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浮士德倒也不气愤,应该说他从刚刚到达罗德岛见过博士之后就觉得他是个怪人,只是这次的事情多少让他有些无奈和无语,在场的其他人估计也是同感。

        “正在加班的赫默医生和塞雷娅女士也被拉过来了,抽到的还是正位的恋人。”阿米娅小声向他们说道,“还有月见夜先生和梓兰小姐......”

        “两位需要祈祷吗?”始终没有出声的初雪小姐终于发声,似乎有点解围的意思,“难得一回,今天就不算工作了吧。不过博士还是要记得请我喝饮料哦。”

        喀兰的圣女准备完毕后,无声地咏唱经文。悠长而悦耳的铃声中,灰喉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希望这场闹剧赶快结束。

 

 

        然而闹剧从来不会轻易结束。

        “理智合剂陷入短缺,干员们都在假期中也没有恢复生产。而且之前和其他集团的贸易合作又花费了我们大量的高级原料,导致罗德岛内目前各种原料的库存量都很少,估计真的需要一天左右才能加工出来足够的合剂......”小兔子站在走廊里关上会议室的门,忧心忡忡,“今天可能真的要麻烦你们两位了。”

        想起凯尔希医生到达会议室之前博士那句:“你们两个就是命中注定今天要一起过情人节!否则小心我没收你们的弩!”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据博士自己所说,他似乎真的已经把他们的弩——甚至是备用的,都拿去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保险柜里锁起来了,就差没把狙击干员通用的训练室一起上锁。不愧是博士,即使失去理智也不忘先发制人。

        阿米娅查看着基建工作表和日常出战计划,宽慰道:“好巧,两位今天都没有工作和出击安排。虽然耽误了点你们的人身自由,但是不妨真的去放松一下,对身心也有好处哦。”

        她偷偷瞥了瞥站在眼前的两人,没有说出来的是,刚才她去医疗部火急火燎地通知凯尔希医生的时候,一旁拿着血液样本左瞧右瞧的华法琳医生突然冒出一句:“这俩不是本来就挺暧昧的吗?就让他们约会好了。”

        灰喉本想说即使不能训练,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就好,或者去问其他使用弩箭的干员借一把备用弩过来,却不想这时身旁的少年转过来征询她的意见:“怎么样?”

        “什么?”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一起在这里随便逛逛。”浮士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偏偏他又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冷淡又一本正经的语气让灰喉突然感到无法拒绝。

        她没有说话,却默认了这个事实——两人确实即将共度情人节,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甚至是暧昧的节日。

        她倒不是对情人节一无所知,只是她本来就与他人缺乏交流,更别说和谁建立恋爱关系了。与其说是没有意识到情人节的到来,不如说是用无止境的训练从脑海中掩去了这本来应该有着特殊意义的节日。而今天,在这相当滑稽又令人无语的情景下,少女内心对于浪漫的概念却忽然重见天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要先去吹干一下吗?”灰喉还站着发呆,浮士德已经指了指她还未干的短发,“罗德岛最近正在向北行驶,如果不及时吹干的话,容易引起头痛。”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这种使劲一拧还能挤出水来的湿度,说不好还真会着凉,于是点头胡乱应下。

        灰喉一边拿着吹风机为自己吹着头发,从镜中看到自己红透了的脸,以及在自己身后倚着墙耐心等待的浮士德。对方的眼神似乎移了过来,她赶紧转过视线,不敢再看过去。

        明明就没什么,甚至平时他们也经常一起训练,为什么只有现在如此紧张?灰喉自己也答不上来。

        差不多之后,她拿起梳子轻轻把短发理顺,浮士德向前两步,将她的发卡递到她手边。经过刚才一阵折腾,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灰喉把手表收回袖口中,感到自己有点饿。

        “你吃早饭了吗?”

        “没来得及。”浮士德摇头,与她一起走向食堂的方向。

        片刻后,他们各端着着自己的早餐,选了一张四人桌,然后不约而同地挑了斜对角的座位坐下。灰喉舀起一个汤圆咬了一口,甜中带着微苦的馅从软糯的外皮中流了出来。她这才认真端详起今天食堂上挂着的价目表,果不其然看到了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淡粉色挂牌——(爱心)巧克力馅汤圆(一日特供):三十龙门币/碗。

        好在这馅并没有过于甜腻,她今天也有些食不知味,草草结束了早餐。对面的浮士德正夹着一个灌汤小笼包送入口中。原来他也喜欢龙门风味的早点,她想着。

        早餐结束后他们并肩走在走廊上,经过活动室门口时听见里面人声嘈杂,原来是擅长制作料理和甜点的古米小姐今天把活动室改装成了一个巧克力铺子,正在卖自制的巧克力。排队的一半是想给喜欢的人送巧克力的,比如拉普兰德小姐,比如空小姐;还有一半则只是为了巧克力而来,比如像小孩子一样满眼放光的桃金娘小姐。灰喉在活动室门口停留两秒,望着门口小黑板上的花体字和卡通巧克力图案,终究没有走进去。

        人太多了,她想,自己对巧克力又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算了。

 

 

        十点三十分。

        训练室门外,灰喉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浮士德向她投去略显疑惑的视线。

        “我在想博士什么时候能把自己从训练室里放出来。”她向来紧绷的神情终于缓解,“凯尔希医生会不会因此训斥我们。”

        “情况特殊。”他一本正经地为他们开脱。

        事情要从九点他们决定把博士制服取回自己的弩开始说起。他们花了半个小时制定了作战计划。由于博士的体型过于瘦弱,浮士德又有迷彩源石技艺加身,拿到钥匙这件事轻而易举。但是问题在于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放在何处,最终浮士德披着迷彩也没能找到保险箱,计划失败。博士为了防止他们再做出这种“毫无生活情调”的事,将自己反锁进了训练室。

        “你们两个不该天天脑子里只有训练、训练和训练。”只有说这句话的时候,博士才显得像往常一样冷静,“只懂得训练和战斗的人永远不懂生活。”说完这句话,博士“砰”地关上了训练室的门,“咔哒咔哒”把两层锁全锁上了。

        无计可施。想到这里,灰喉叹了口气,将手上的保险柜钥匙轻轻挂在训练室的门把手上。“去甲板上放放风吗?”

        正是一天当中阳光最温和的时候,海风同样温柔,清新的空气令灰喉舒适地眯起了眼。浮士德用手扶住栏杆,眼中映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远处渺小的移动城市。罗德岛正朝着背离乌萨斯的方向行驶。

        “我出生在乌萨斯的内陆,那片荒凉、衰败、腐朽的冻土。那里的空气似乎永远是蒙着尘的,每每到了冬天,河流就会冰冻起来,天灾降临的时候就更加苦不堪言。”他的目光定焦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在向她倾诉,又似乎喃喃自语,“再加入整合运动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大海的样子。只有在真正见过海洋的宽阔之后,我才知道海洋不像河流,即使在严寒中也是不会冰封的。”

        灰喉趴在栏杆上侧头去看他被海风拂动的头发,和略显苍白的脸颊,忽然也有些心生怅然。“大海给了我们生路。”她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又缩了回来,“它让我们免去坐以待毙的结局,给了我们前进的道路。现在你正在这条道路上。”

        “你也在这条路上。”浮士德轻声道,“燕子适合在海风中振翅飞翔。”

        灰喉也将视线投到微起波澜的海面上,看着水面上不停翻起的白色浪花,微笑了起来。

 

 

        “在你面前放着的就是国际象棋棋盘,深色为黑格,浅色为白格。格子的坐标用字母+数字的形式表示,比如左下第一格表示为a1。其中第一到四排为白方阵地,五到八排为黑方阵地,也就是现在你的阵地。”

        午后的阳光流泻在她面前的棋盘上,黑白分明。罗德岛休息室的空调开得正好——恰到好处的温暖,让人能够专心于眼前的事物。浮士德坐在她对面,颇有耐心地向她一一介绍着棋子的类型:“在你面前的第八排上,从左到右分别是车、马、象、后、王、象、马和车......”

        他报完一系列名称,又解释了吃子走子等名词,便停下来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记忆这些。灰喉拿起眼前的黑色棋子端详,不经意间抬头问道:“你还会下国际象棋?”

        “我并没有系统的学过这个,但伊诺学过。以前难得有时候我们在一个地方久留不用外出,他嫌没人陪他玩,就教了我一些皮毛。”

        灰喉点点头,对他的过去不多做评价,示意他继续讲解各个棋子的走法。

        “兵是你手中持有数量最多的棋子。这种棋子只能直走,且除第一次可以走两格外,每一次只能走一格。”他捏住一枚棋子向前移动,为她做着示范,“兵的走法与吃法是不同的,它只能向斜前方一格吃掉对方的棋子。”

        他取了她面前的一枚黑马放在刚才那枚白兵的斜上方,然后继续移动白兵,轻轻一扣——“哒”的一声,黑马应声倒地。

        “马的走法有两种,通常称为‘一直一斜’和‘一横一斜’,‘一直一斜’指的是......”

        “......判断胜负的方式很简单,吃掉对方的王则为胜。值得一提的是,王是不可以送吃的,也就是说,己方的王不能暴露在对方棋子的攻击范围内,否则在正式的比赛中会被判为犯规。”浮士德说到这条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却直接被她过于直白的视线定住了。

        “送吃是犯规的。”她鲜少用这种视线看他。除了第一次和他在战场上相遇之外,在罗德岛和她相处的时刻,她的目光大多平淡、冷静,也不咄咄逼人。而此时她的视线过于灼热和坚毅,她用这种灼灼的目光逼近他的眼睛。

        但他用同样认真的眼神看回去:“落子无悔。”

        两人之间和谐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浮士德为她一如既往的固执和天真微微叹了口气:“战场不是棋盘,将权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往往并不在乎规则。”

        灰喉依旧神色严肃地盯着他不放:“你不是贪图权利的人。”

        打破这种僵硬的,是休息室咖啡吧内工作的干员安洁莉娜。年轻而活泼的沃尔珀族女孩端着托盘向他们走来,声音清脆又甜美:“嗨两位打扰啦~这是你们点的炭烧咖啡和西柚苏打,还有附赠的苹果派~顺带一提,这次的咖啡还是用最新的咖啡机泡出来的哦!”

        灰喉恍然意识到自己过于较真,她连忙拿过自己的苏打,又把咖啡向浮士德的方向推了推。“谢谢。”她对安洁莉娜道谢,可爱的JK笑着对她点点头,拿着托盘离开了。她又转过来用极其低微的声音对他道歉:“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我想要的不过是伙伴的生存。”他摇了摇头,放缓了神色低声道,“以后也不会了。”

        “我听说过,在象棋中有一种策略叫做弃车保帅。但你不是车,至少在我眼里不是。”

        他们又相对无言地沉默了一阵,这时却又见安洁莉娜向灰喉走过来。女孩子似乎有点胆怯地瞟了浮士德两眼,小心翼翼地凑近灰喉。

        灰喉有些不解,只见安洁莉娜先端详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极其认真地放低声音,对她小声道:“女孩子情人节跟男生约会怎么可以不好好打扮呢?”

        “诶?”她愣住,只听充满时尚感的女高中生继续向她传授“秘诀”,充满轻松感的语气终于再一次化解尴尬,“至少要涂点唇彩之类的啦!像你这种较白肤色的话我觉得珊瑚色还挺适合的,显得比较有朝气哦!我个人比较推荐这个xxx牌,他家的唇膏不仅颜色好看,还有水果的香味!”

        灰喉缓慢地眨了眨眼,耳边的翎羽不自然地抖动着,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迟钝地道谢。

        “不用谢啦,都是女孩子嘛!如果买了的话记得来跟我分享心得哦!”小姑娘向她发送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wink,双马尾一晃一晃地去给其他客人端饮料了。

        灰喉低头默默地喝饮料,西柚的果肉在嘴里咬开,酸与甜两种味道同时在口中蔓延开来,和苏打气泡一起“噗噗”地跳动着。她勉强将视线停留在站在白格上的黑王棋子上。

        “在一起随便逛逛”和“约会”。这两者之间能够画上等号吗?

 

 

        也许他们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在约会,但是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嘿——你们原来真的在这里约会啊?”

        灰喉皱着眉看着面前大大咧咧一脸八卦的煌:“什么叫‘真的’?”

        “哦,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有人跑遍了整个罗德岛,到处散播‘诶听说了吗,那个浮士德和那个灰喉两个人竟然在二楼休息室面对面喝饮料吃苹果派,还是情人节特制爱心形的那种!’的消息,现在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煌无所谓地摊摊手。

        “也许我还应该感谢你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约会就约会嘛,又没人反对。”煌热情地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被灰喉无情地挥开了手,她变本加厉地调笑起来,“怎么?你还害羞啊?”

        灰喉的脸刷红。“没有。”她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反驳什么。

 

 

        此时正在陪伊芙利特下来买果汁的白面鸮:“系统检测到浮士德、灰喉两名个体情绪指数上升,分析进程加载中......发生未知错误!请重启程序!”

 

 

        “呼......好累啊......”刚刚结束一天中枢工作的阿米娅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今天紧急调用了生产力最高的干员,这才马不停蹄地加工出了接下来一整周博士所需的理智合剂,想想博士刚才被凯尔希医生按着服用合剂,又被押到办公桌前去加班处理今天一整天积攒下来没有处理的文件,小兔子心中也不禁对博士生出了几分同情。

        她穿过五人宿舍公用的客厅,准备将这个消息通知灰喉,于是敲了敲她的房门。

        “啊,灰喉你在啊。我来是想告诉你......”阿米娅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房间里的灯暗着,只有一点微弱的荧光。房间的主人灰喉确确实实站在她面前,而根本不住在这层的干员浮士德,正用他那双黛绿的蛇瞳冷静又理所当然地透过黑暗望过来。

        “博士已经服用了足量的理智合剂,两位的武器也已经回归武器储备室原有的位置,请两位不必担心。”阿米娅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两位今天辛苦了,我也先告辞了。晚安。”

        灰喉轻轻地关上门,继续按下播放键:“阿米娅似乎误会了什么。要是下次还有相同的情况,要不要考虑一下还是打开迷彩?”

        浮士德没有回话,但灰喉能够感觉到他似乎在笑。

        “哥伦比亚拍的这部《战争与和平》还是过于侧重爱情了。”电影已经逐渐步入尾声,他这么评价道,“听说乌萨斯斥巨资拍的四部曲更还原真实的历史。对了,罗德岛原来还给干员宿舍配备录放像机吗?”

        “有一次任务结束时,在一处废墟里捡到一个坏掉的,我委托可露希尔小姐替我修好了。投影布是罗德岛更新设备时准备替换掉的,我就申请领了一块。”黑暗中,她转头去看他的侧脸,“下次我去问问其他乌萨斯的干员,有没有你说的那版的录像带。”

        “找到了记得通知我。”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是书也行。”

        灰喉静默地点点头。片中的女主角与男主角在被战争毁掉大半的昔日住宅中重逢相拥,已经成长为一位坚强女性的女主角正深情地用手抚上男主角饱经沧桑的脸颊:“你就像这座庄园,经受磨难,尝尽苦痛,但仍屹立不倒。”

        电影放映结束。她伸展了一下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的身体,站起来收拾东西。浮士德自觉地帮她收起录放像机。“放在你的桌子旁边可以吗?”他问,得到了灰喉的点头允诺。

        “明天一起去补上今天落下的射击练习吗?”她一边忙着卷起投影布一边问他。

        “好。”

        “晚安。”她把他送到休息室门口,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和他道别。当然,还让浮士德使用了源石技艺,以免引起更多误会。

        “明天见。”他的声音从看不见的空气里传出来。

        “对了!”正当她感觉浮士德走出门外的时刻,她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明天......训练休息的时候,要再去饮料吧尝尝别的吗?”

        门口迟迟未传来回复,灰喉有些暗自懊恼,又庆幸对方最终还是没听到她这突如其来又毫无理由的邀请。

        她轻轻带上门准备回房间休息,忽然感受到门的另一侧传来一股阻力。随之而来的,还有浮士德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如果我答应的话,你就会化了妆来见我吗?”

        “我没有化妆品。”他听到她含着局促又一本正经的声音,然后她一用力,宿舍的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

 

 

        灰喉不太自然地捂着自己发热的脸,回到房间后赶紧关上房门。

        她坐到书桌前,拿过自己的水杯仰头灌了几口凉水想冷静一下。说不定那是幻觉,她努力说服自己。

        然而她放回水杯的时候,手臂硌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什么东西。她以为那是摆放弦蜡的盒子,拿过来一看却发现是个从没见过的四四方方的棕色小纸盒,盒面上印着笑得融化人心的浅黄色小熊和一行可爱的手写体小字:Гум кухня。

        不是幻觉。

        她打开看看,又关上盒子,把它收在了抽屉里。等她洗漱完毕躺上床的时候,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心事来。以前它们似乎从未跳入过她的脑海,但现在她想得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下次在龙门的任务结束之后,也许可以和队伍里的同龄女孩一起去龙门著名的商业街看看。

        那个女孩今天说的是什么颜色来着……对,珊瑚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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